小C是大三的学生,她很初来到心理咨询室是因为无法安心复习,非常担心应付不了即将到来的托福考试。她告诉我,上大学以来自己一直都未真正适应,没能进入好的学习状态,但之前这个矛盾不是那么突出,还能应付得过来。小C还说,在她之前的成长经历中,一直都是被家长呵护着,自己在房治疗癫痫病很有效的疗法间里学习时,家里其他人从来都不敢进去,否则她就会发脾气。只有独自在一个相对安全、独立的空间里,她才能觉得自在并且效率高。
我问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学习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她说:就是觉得自在,可以集中注意力,效率很高,因为这是个让我感到安全的环境。
那能不能想想,安全的环境为什么对你那么重要呢?
就是让我觉得安心啊。安心了就放松、自在,我想应该每个人都是这样吧?
嗯,的确每个人都需要安心才能集中注意力,但癫痫有哪些*药物听起来这一点对你是格外重要的。
见她认可地点点头,我接着问她:愿不愿意回忆一下,这种不安心、不踏实的感觉是什么时候来到你生活当中的呢?
她想了想,说:就是上大学以后吧,离开家就总会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里,不那么踏实和放心了。
哦,离开家的感觉很不好受。我点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对,离开家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我小时候还有一次这样的经历,不过我记不得了,是家人跟我说的。从小C的神情中,看得出她似乎也意识到这是一段关键的信息,但她也有点犹豫,停下来不知道要不要说下去。
我鼓励她:是怎样的经历呢?愿意跟我说说吗?
我5岁之前一直是跟奶奶爷爷一起生活的,我爸妈工作忙,很少能见到他们。5岁的时候,我回到父母身边,我就每天闹着要回家。爸妈告诉我:这就是你的家呀。但我还是哭闹着要找爷爷奶奶,觉得那里才是我的家。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小C接着说:后来上幼儿园,我就不让他们送我,坚持自己去。别的小朋友回家时都兴高采烈的,可我不愿意回去,喜欢待在幼儿园里,回家也喜欢一个人待着,觉得跟爷爷奶奶玩没意思。
哦,那你还真是挺不容易的。那么小就想自己独自待着,当时该有多委屈呀。我表达了我所感受到的她的情绪。小C眼圈有点微红,泪水充满了眼眶,但没有掉下来。她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都是他们跟我说的。我都不记得了,太小了。
我问她:你觉得这些经历对现在的状态有影响吗?
她想了一会儿说:有吧,肯定有。那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待着了,习惯了不被打扰。
我接着问她:那你刚才说的不安心和不踏实的感觉,跟这些经历有关系吗?
她几乎是立即回答:这些应该没关系。家里人都把我保护得很好,时时处处都依着我,跟他们在一起应该很安全啊。
我意识到她在逃避,但也许这正是咨询的关键突破点。于是我说:我注意到你刚才说:跟他们在一起应该很安全。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的话:你能感受到家人对你的呵护和宠爱,所以认为自己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不应该有不安和不踏实的感受,对吗?
小C咬着嘴唇点点头,眼眶里又一次含满了泪水。
我继续说下去:尽管这样认为无可厚非,或者说从道理上讲应该是这样,但实际上你从他们那里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安全和踏实的感受,所以不安心和不踏实的感受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是这样吗?
听我说完这些,小C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呜咽地说:我总是觉得家人对我足够好了,我不能去怪他们,不能让他们为我当时的不安负责。
我一边递给她纸巾,一边说:我们并不是在责怪他们。当时你还小,所以需要用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的办法对抗不安和不踏实,现在你已经长大了,还在习惯性地沿用小时候的办法。如果你愿意继续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但如果你想改变,现在的你也完全有能力作出调整。
【咨询师观点】
小C的心理困惑表面上是考试焦虑,但背后的原因其实是幼年时的分离焦虑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据小C说,她1岁多时被父母送到爷爷奶奶家,5岁时又被接回到父母身边。这两次的分离对幼小的她来说都是创伤体验,虽然意识上已经不记得了,但也让她产生了莫名的不安心不踏实的情绪感受,而应付托福考试产生的焦虑只是一个扳机事件,扣动了这种情绪体验。
作为家长,往往都会觉得孩子小,不懂事,作一些对孩子来说非常重要的决定时,也不会去跟孩子商量,更不用说去处理情绪了。家长总是觉得,小孩子哭几声,闹一会儿就过去了,但实际上这些未完成的经历会被暂时隔离到潜意识层面,不容易被察觉,或者干脆被遗忘但它们仍会以某种情绪表现的方式对个体产生持续的影响。
但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是父母的过失,毕竟,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局限性。只要父母能够尽量地用心去呵护孩子,用爱去滋养孩子,孩子得到足够的心理能量后,他们是有自我成长的能力和潜质的。像案例中的小C就是个很有悟性的来访者,她能够觉察成年人癫痫如何治疗自己的心理需要,并且利用恰当的方式帮助自己,实现了心灵的成长。这些表面上是她自己的努力,但无疑也得益于幼年阶段家人对她的情感滋养,才能让她有如此丰富的心理资源和能量,去解决自己的生命问题。